宴涩反应[破镜重圆] - 第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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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没想到林玄无奈地笑笑,伸手揉乱他的头发,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,这才松口说那枚钻戒一直都在她的床头柜,没丢掉。
    “你管我。”她朝他皱皱鼻子,吐了吐舌,被陈宴笑着伸手轻轻拧了拧鼻子。
    林玄佯装疼痛捂着鼻子嚎了两声,“我的鼻子是去年刚做的,扭歪了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拿我的肋骨去做一个新的。”他应得不痛不痒,已然习惯了林玄的玩笑话。
    他低头嗅着她身上散发着跟自己同样的香气,忐忑的心总算安定许多。
    事隔两年,她又重新属于他了。
    “老公,额,陈宴。”太久没有叫这个称呼,林玄总觉得耳朵烧着疼,只能将就着继续叫他全名。
    她刚一抬起头,就发觉陈宴正在勾着指头捋她的发丝,在她头顶上轻嗅她的气味。
    但陈宴根本没在意她的称谓,只是笑着垂下眼去看她:“嗯?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的那双薄唇与林玄贴的极近,说话时总会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唇瓣。
    若有还无的触感挠得林玄心痒痒,她索性仰着头去就他的唇。
    只是她的唇刚刚贴上去,便发觉陈宴的嘴角微微扬起,顺势接管了她亲吻的节奏,越吻越深,就连手也不自觉地从她肚子上挪开。
    她身上穿着的藕粉色吊带长睡裙,瞬间被他褪到了肚脐上。
    他的手停顿过一刻,但林玄没加以阻止,只是笑着摸了摸他血管极度明显的手背。
    直到吻得脖子有些发酸,她才闷声垂下了脑袋,一开口却又是支支吾吾: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她尝试张了张嘴,却又紧张地抿了起来。
    刚刚接受他的求婚,说是一时激情上涌,给了她勇气也好,说是她真心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家也罢。
    总之现在冷静下来以后,她的心还是没来由地发慌。
    她很在意他们之间缺失了的两年。
    又或者……
    缺失的不止是那两年。
    “别怕。”男人的手缓缓挪到了她的背上,轻轻拍着,好像不用她多说,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。
    “只是两年,我们还有很多个两年。”他攥起林玄的右手,闭眼亲吻着她的无名指。
    林玄听着陈宴坚定的嗓音,自己悬吊着半天的心才缓缓落地。
    她重复着陈宴的话,不停地呢喃:“嗯,我们还有很多个两年。”
    明明刚刚在车上,他拥抱着她,她还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勇气,就算是重蹈覆辙她也不在乎。
    可是当她戴上这枚婚戒,又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。
    她总觉得这枚戒指不属于她,可尺寸合适得根本不需要她费劲就能套进无名指,就连内圈也刻好了她的名字。
    这枚戒指的主人只能是她。
    从前林玄从不觉得她的无名指有这样的沉重,可是现在,这枚钻戒却坠得她有些生疼。
    就连心也疼。
    他们之间相隔的,好像不止是那两年。
    “陈宴。”她想了很久,终于又再开口。
    两人刚刚一番折腾,林玄又是捉着他好好卸妆,又是扭捏了一阵才答应了他的求婚,现在已然入夜。
    见他没应,她又再尝试着喊了一声:“亲爱的?”
    男人那双眼依旧紧闭,只是因为林玄的呼喊而睫毛微微颤动。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他懒洋洋地从喉中挤出一声响,随即又裹紧了被子,弓着身子将林玄圈在了怀里。
    林玄现在在他怀里就像是被包在育儿袋里的小袋鼠。
    “你睡了?”
    她的声音落在了地面,不知过了多久,头顶才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:“嗯?没有。”
    她听得出来,他那声音明显是刚刚苏醒,喉中分明带着几分嘶哑。
    但她没理会,只是起身趴在了他的身上,小鸡啄米一般捧着他的脸啄了两下他的唇,以此唤醒陈宴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,有气无力地询问。
    “答应我一件事。”她抿了抿唇,心里很是纠结,却还是说了出口。
    此时陈宴听得出来她语气凝重,拧着眉扶着她起身,自己靠在床头的软包上,清了清嗓子赶跑睡意,这才开口告诉林玄:“说吧,我在听。”
    林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,但想了想,还是倚靠在他紧实的胸膛接着说:“无论如果,以后都不要再……”
    话说一半,她便觉得喉中那阵委屈又涌了上来。
    她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不对等,只是从前因为相爱所以很少注意到这一点。
    与陈宴一直沐浴在阳光下的人生不同,她一直以来都活得像个活死人,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样子。
    可是陈宴会牵着她的手,笑着说她很厉害很坚强。
    嗯……很坚强,很,厉害。
    她慢慢也接受了陈宴对她的形容,又或者说是他对她的过分褒奖。
    可是分开以后,那阵自卑与恐惧又再次朝她袭来。
    还好,她在陈宴的保护下长出的盔甲还算够用。
    后来,她知道陈宴骗了她这么久,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。
    可是慢慢地她发觉心里有个卑劣的念想:
    他亏欠了她,是不是就证明,她有筹码可以不管后果地自私地站在他的身侧。
    手里握着这个筹码,她还可以像以前那样,在他面前目指气使,做他最娇纵的妻子。
    即使不能再娇纵,至少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内疚。
    他们之间的亏欠好像因为林阳舒而两清了。
    凭什么?
    她真的很想问凭什么。
    原本林玄想对陈宴说,今后都不可以再骗她了。
    可是这样,他今后也不会对她有亏欠了。
    她正踟蹰,将陈宴与良心放在天秤的两边摇摇摆摆,想称出个一二来,却被陈宴打断了。
    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他温热的手心碰到她的脸颊,她才发觉自己流了那样多的泪。
    就连陈宴身上那件藏蓝色的丝绸睡袍都被她打湿。
    她发觉陈宴好像一直有令她充满力气的超能力。
    他是猜错了她想说的话,可她的心还是觉得暖融融的。
    像是从前冬日里难得的闲暇,她同他一起在围炉边上煮火锅,他信手舀了一碗汤调好味送到她手里那样,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感觉。
    “不是这个……”她勾着唇笑,眼泪却还是流了下来。
    陈宴俯下身去亲吻她脸颊上的泪水,故意探了探舌头,她才难堪地破涕为笑,推了推他胸口:“别闹了啦。”
    直到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被陈宴捉住了手腕,笑着唠叨她手上有细菌,她才眨眨眼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    她就躺在他紧实的胸膛上,听着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,看着那双应当是柔情似水的桃花眼,“我想说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。”还没等林玄说完,陈宴便握着她刚刚揉过眼睛的手,吻掉了她关节上遗留的泪痕。
    他分明知道林玄想说什么,只是顾左右而言他。
    林玄怔了怔,哼哼两声,红着脸别开了视线。
    说什么他不屑于玩套路,都是假的。
    她的心早就被他套得死死的了。
    “你等我一下。”陈宴双手扶着林玄双臂,贴心地将枕头挪到了她脑袋上,这才下床去翻动桌上杂乱的文件堆。
    她懒洋洋地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趴在被子上,撑着脑袋看男人高大的背影。
    宽广的肩膀就连穿着睡袍都能撑起倒三角的形状,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脊背上锻炼的痕迹。
    那根本应勒在腰上的带子只随意地穿过了几个孔,松松垮垮地耷拉在他健硕的大腿上。
    睡袍里面只穿了一件,林玄摸得出,自然也看得出。
    即使刚刚结束过一场战斗,也能看见鼓鼓囊囊的,时不时看得她脸红心跳。
    可能这就是混血的天赋吧,她想。
    最大号的睡袍披在陈宴一米九二的身子上,依旧显得小了些。
    袍子下缘只能到他的小腿肚,就连袖子也缩上去了一截,瓷白的小臂上清晰可见几条青筋凸起。
    他立在地毯上的脚被暖绒包裹着,林玄只能看见他跟腱上十分漂亮的线条。
    “呃……嘶。”她看着男人拧眉,咬着晶莹剔透泛着淡粉色的下唇,一边将桌面上的文件翻得乱七八糟,一边挠挠脑袋发出极其容易令人误会的声响。
    “啊……”他了然地挑了挑眉,从最底下翻出来一沓文件,翻动了两下。
    林玄听着他的声音没忍住裹了裹被子,皱起眉头看他究竟在干什么。
    那沓文件就完好地夹在文件夹里,他一手翻开,文件夹下沿正好能卡在他白花花的腹肌上。
    他一边看一边侧过身去朝林玄笑了笑。
    他觉得自己笑起来应该满面春风。
    只是在林玄看来,似乎略显放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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