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- 第1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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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归宝阁那边还未打听到江止的下落?】
    谷俊答:“属下问过了,还没有线索。”
    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桌面,李玄尧气场森寒威冷地又默了片刻。
    待敲到第五下,他同谷俊下令。
    【多带些人手,顺着那三处归宝阁所在官道,去追查那两个小道士的下落。】
    【记住,若是人见过,问下他们的穿着和长相。】
    谷俊领命而去。
    穆珩看出了李玄尧的心思,遂问:“殿下莫不是怀疑,那两个小道士是太子妃和江止?”
    李玄尧避而未答,反倒手语问穆珩。
    【今日休沐,朝中无事,不去看你家夫人?】
    穆珩先是愣了一瞬,随即讪笑着给自己打圆场。
    “差点就忘了,今日是要去看她的。”
    起身同李玄尧恭敬地行了礼,又说了两句客气话后,穆珩退出了书房。
    而他前脚刚走,太傅白隐便来东宫求见。
    行过君臣之礼后,白隐同李玄尧恭声道:“微臣此来,是想同太子殿下告上一个月的官假。”
    李玄尧一侧眉头轻挑,情绪平平地看着白隐,眼神问他所为何事。
    白隐声色温润清朗道:““微臣成婚已有些时日,依照婚嫁礼俗,理当偕内子返其母家归宁。然西延道途迢递,往返之间难免耗费时日。本欲待殿下即位大典之后再行启程,只是内子……”
    白隐面露难色,浅笑道:““无奈内子在家屡屡埋怨,嫌微臣怠慢了她。此番归宁,亦兼为护送岳母回返西延,故微臣便想着先得殿下准允,再上呈官假文书到吏部。”
    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,李玄尧没有不准之理。
    更何况,眼下他也并无要用到白隐的地方,且朝政日繁,再不似往昔,可偶尔抽暇让白隐来东宫讲书论政。
    遂命曹公公备了些礼,托白隐一道带到西延给江老将军。
    但在白隐退下前,李玄尧又补充了一句。
    【路途遥远,保不齐会遇到危险,本宫派些人,护送太傅一家去西延。】
    白隐感激不已地拱手行礼。
    “微臣谢太子殿下。”
    第157章 何必强求
    夜里,养心殿。
    针灸,药熏,内服药丸。
    日积月累的医治下,李玄尧的嗓子总算也是有了些起色,虽然还不能正常说话,但总算是可以发出一些声音。
    待那神秘的布衣老者被带出寝宫后,衡帝开始同李玄尧谈起正事来。
    “老十已去东营赴任,若无宣召,再不得踏入京城半步。”
    “老十一整日沉迷于花鸟诗画,偎红倚翠,毫无作为,于你并无任何威胁可言。”
    “待你登基之后,给他随便封个官职,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便是。”
    “至于天降谶语之事,目前来看,你的处理无功也无过,虽没赢过惠贵妃,但好在也没被谶语所困。”
    “但还是要尽快想个法子,趁早把猫妖一事解决,与你撇清关系。”
    “如此,朕才好处置惠贵妃,将她打入冷宫。”
    “否则她先除掉,你倒要应了那谶语,成了世人口中的妖物称帝。”
    李玄尧颔首,提笔在折册子上回复。
    【儿臣会尽快想法子解决。】
    衡帝仍不放心,轻咳了几声后,又道:“太子妃既然把军令牌留给了你,两万未免太过显眼,不如就先调用五千兵马,到城外暗中待命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    叮嘱完该交代的,衡帝便问李玄尧。
    “至于太子妃,你如何打算?”
    李玄尧低头沉默了。
    衡帝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当初就劝你娶那江箐瑶,你偏要听随天意。”
    “否则,以江箐瑶那好拿捏掌控的性子,又何至于今日?”
    “江箐珂那丫头性子骄横难驯,不比你母后好哄。”
    “看着没什么心机,却也有机灵的一面。”
    “她这分明是拿捏住了你的心性,吃准你舍不得杀她,更舍不得诛她九族,才敢恃宠而骄,如此肆意妄为。”
    说到此处,衡帝露出不悦之色,紧握着龙杖用力敲了下金砖地面。
    可是气归气,却又不想让李玄尧为难。
    “终归是你的心上人,作为过来人,朕也不好插手乱管此事。”
    “但,眼下她下落不明,何时能寻到尚不可知。”
    “你也不能一直用东宫里那个假的来掩人耳目。”
    “既然留不住,再怎么勉强,也是徒劳,最后对彼此都是互相折磨。”
    “这天下女子何其多,送走江箐珂,日后你总会再遇到与你心意相通相惜之人。”
    “以朕来看,你倒不如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,放手成全她,日后也好让她江家能记住你这份宽容,忠心为你所用。”
    长而密的睫羽轻颤,却遮不住李玄尧眼底的阴郁。
    他虽没有回应,但是衡帝的话,却是一字一句地听得仔细。
    最后衡帝又苦口婆心地劝诫起来。
    “即位前后最是关键之时,且勿再将精力都放在儿女情长之上。”
    “即使你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,日后遣散宫中妃嫔,可那又是何其难做?”
    “后宫与前朝制衡息息相关,若可两全,朕当初又岂会委屈了你母后。”
    “欲戴其冠,必承其重。”
    “记住!你要守的不仅是李家的社稷,还有大周子民的安居乐业。”
    李玄尧回到东宫后,在凤鸾轩里坐了许久许久。
    一根红绸带在他指上缠来绕去,动作时而快,又时而慢,似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,眼神复杂多变。
    那红绸带展开,上面便是那句“摘此绳者狗也”的话。
    当是瞧着,只看出了江箐珂写下此话时的调皮心性。
    可现在反观,却是刺痛人心的现实。
    她连在月老庙里许愿,都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,许下长相厮守的愿望。
    李玄尧自嘲般地摇头苦笑。
    一滴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了出来,滴落在手中的那条红绸带上,晕开一圈湿痕来。
    既然如此,父皇说得对。
    何必强求?
    成全,放手。
    起身在案桌前落座。
    宣纸展开,李玄尧提笔润墨,字斟句酌地写了一封《放妻书》。
    只待日后寻到江箐珂时,他会再亲口问她一次。
    若是她仍选择离开,这封《放妻书》便是他二人的归处。
    夜未央,烛泪流淌。
    李玄尧就这么坐在那纸放妻书前,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气力一般,目光泛红地盯着灯烛怅然发呆。
    烛影摇曳,相思如火。
    索性,拿起案桌上倒扣的茶盏,直接扣灭了那相思之火。
    这厢刚熄的烛火,却串至另一双美眸中燃起。
    江箐珂提着刚点亮的滚灯,和江止一人提着一把桃木剑,腰间塞着一沓黄纸朱砂符,煞有介事地要出门去“捉妖”。
    客栈的掌柜瞧见了,立马上前拦住。
    “二位道长当真不要命了?”
    “听说那狐妖和猫妖妖力高强,见者必死。”
    “在下觉得您二位的那位师祖也不靠谱,且不可乱逞能白白丢了性命啊。”
    江箐珂拍了拍那掌柜的肩头,胸有成竹道:“贫道和师兄的身手绝对没问题。平常人见了是要丢性命,但我二人可不是平常人啊。掌柜的且等着,我二人今天定先把那猫妖给除了。”
    抽出腰间的刺龙鞭,她忽悠得像那么回事似的。
    “看到了没?”
    “这是镇妖鞭,是我祖师爷的祖师爷的祖……”
    话说到此处,江箐珂便被江止捏着脖子给带出了门。
    “你可快走吧。”
    “比老子还能吹。”
    如今的京城,夜里街上的行人确实少了不少。
    两人所经之处,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,就连平日里,灯红酒绿、热闹喧嚣的咏月坊都冷清了起来,店门口更是连盏灯笼都不挂,很怕会惹妖注意似的。
    江止踏着懒拖拖的步子,跟在江箐珂身后,嘟嘟囔囔地耍着桃木剑。
    “这么大的京城,去找哪儿碰那装神弄鬼的猫?”
    “比起猫妖,老子倒挺想会会那勾男人的狐妖,正好瞧瞧惠贵妃长的什么鬼模样。”
    第158章 妖怪打架
    皎月当空,奢华的金丝楠木马车在暗巷里缓缓停下。
    与外面看上去的不同,宽敞的马车内此时却是拥挤得不行。
    谷俊坐在车门旁,眼神温柔地撸着怀里的小白狐,时不时地狐言狐语几句。
    他身后的谷昭则头靠着车壁,怀里抱着狐狸,一人一狐,呼噜打得都是震天响。
    八哥儿蜷坐在角落里,目光放空地盯着一处,神色凝重,似乎在想着心事。
    谷丰则用惠贵妃的脸对着喜晴傻笑,磕磕巴巴地同她小声聊着什么,时不时被喜晴捶打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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