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- 第1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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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箐瑶被迫上了马车,撅着嘴道:“夫君到底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就算急着回去,咱们也得回府上跟我阿娘他们招呼一声才是。”
    “再说,东西都还在府上没收拾呢,好端端的,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?”
    白隐百感交集地看着江箐瑶,始终无法说出实情。
    他一把将人揽入怀里,抱得紧紧的。
    大手一下下抚摸江箐瑶的头,柔声道:“瑶瑶,什么都别问,只跟着我走,好吗?”
    见白隐情绪不大对劲,江箐瑶回抱着他。
    “好吧,我都听夫君的。”
    白隐坐到车厢外,赶着马车朝城门的方向而去。
    可行了没多远,便见江箐珂和江止骑马出现在前方,一队兵马也随即将整个马车包围了起来。
    知道已无路可逃,白隐回头看了看垂放的车帘,放下马鞭,跳下了马车。
    他仍端着那副儒雅风姿,踱步来到江止和江箐珂两人的面前,谦恭地行了个拱手礼。
    “有什么话,可以避开我家夫人再说吗?”
    江箐珂和江止对看了一眼,皆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。
    适时,江箐瑶掀起车帘,探头看向车外。
    “怎么停了?”
    看着眼前的阵仗,她跳下马车,蹙着眉头问: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
    江箐珂懒声道:“京城那边儿来了消息,让白太傅赶快回去,我和阿兄便派了些人手,护送他出城。”
    江箐瑶不懂朝中之事,听什么便是什么,不疑有他。
    更何况白隐是当朝太傅,朝廷急召他回去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    “那正好,我和夫君正也要赶着出城呢。”
    江箐珂同身后的喜晴示意:“先送二小姐回府收拾东西。”
    江箐瑶抓着白隐的手,摇头拒绝。
    “不用,我跟白隐一起走。”
    “至于我的东西,回头让阿娘帮我收拾好,找人送到京城便是。”
    白隐拍了拍江箐瑶的手,眸眼温柔地看向她。
    “瑶瑶乖,先听你阿姐的话,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    “朝中有急事召我,夫君先回京城,过些日子,再安排人来接你回去。”
    江箐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看了看周围的兵马,又看向江止和江箐珂两人脸上的神色。
    她摇着头,突然就哭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我不要。”
    “白隐,我要跟你一起走。”
    抬手擦掉流下来的泪,江箐瑶哑着声音哭道:“我那些东西不重要,不收拾也罢,以后想要再买就是。”
    “白隐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,是不是姐夫的事牵连到你了。”
    白隐把她抱进怀里,头埋在她的耳侧轻吻。
    “乖乖听夫君的话。”
    “等朝中的事处理好后,夫君就来接你。”
    江箐瑶不说话,只是一味地哭。
    “江箐瑶,记住了,白子归......也喜欢你。”
    言毕,白隐将江箐瑶推向了喜晴。
    喜晴一个手刀劈下,江箐瑶便晕在了她的怀里,根本来不及在这大街上哭闹。
    军中大牢,白隐被铁锁吊在刑房里。
    裸露的后背上,一道月牙形的烫伤疤痕隐隐可见,正是西齐人的图腾。
    “我父亲是你害的?”江箐珂问。
    白隐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害我父亲时,可有想过江箐瑶?”
    江箐珂沉声质问。
    白隐垂着头,沉默不言。
    刺龙鞭甩出,抽出一条刺目的血痕。
    第205章 一语成谶
    皮开肉绽,疼得人冒出一身冷汗。
    白隐紧抿着唇,哼也不哼一声地强忍着。
    江箐珂则一一跟他对着账。
    “我离宫出逃,李玄尧南下追我,也是你通风报信,安排西齐刺客暗杀我们,对吗?”
    白隐点头,照认不误。
    又是一声脆响,鞭子落在白隐的身上,与刚刚那道血痕交错,就像是画了个红色大叉叉在他身上一样。
    “你们在大周,还有多少西齐人,都藏在何处?”
    江箐珂威逼利诱:“只要你肯说,我们便可饶你一命。”
    耷拉的头缓缓抬起,白隐面色惨白,额头渗出的冷汗顺着面颊流淌。
    唇角轻勾,他大义凛然地笑问。
    “换做是你,去西齐当做细作被俘,会出卖大周的人吗?”
    江箐珂默而不答。
    白隐眸眼湿红,隐隐可见泪光。
    他颤着声,忍着痛,气息不平地冷笑言语。
    “不过是各为其主,各忠其国罢了。”
    “你有你要守护的百姓和山河,我也有我要拼死守护的家人。”
    “若是可以选,谁又愿背井离乡,远赴他国。”
    “你守西延是江家的使命,而为西齐做事则是我的宿命。‘’
    白隐所说的话,是有几分道理的。
    大家都是各有所忠罢了。
    但,江箐珂却不为所动。
    她冷笑讥讽:“不愧是太傅,很会说漂亮话。”
    话落,江箐珂甩手就又是一鞭子。
    “那江箐瑶算什么?”江箐珂质问。
    白隐眼神坚定地回道:“意外。”
    “起初是蓄意,但现在是真心。”
    江箐珂被气笑了。
    “那她还得谢谢你的真心了?”
    低头卷着鞭子,她又恢复了语气平平的调调。
    “别以为装可怜,再说句好听的话,我们就会心软放过你。”
    手拿着鞭子背到身后,江箐珂身姿笔挺地走到白隐身前,清冷倨傲的脸上不再带任何情感。
    “距离我父亲的七七,还有些日子。”
    “在牢里好好想想,是守你的家国大义,在这里默默无闻地死去,还是守你自己的命。”
    “只要你肯供出西延境内,与你对接的西齐细作,我和阿兄便可饶你一命。”
    “否则,就在七七那日,杀了你祭奠家父。”
    “对了。”
    “既然你说对江箐瑶是真心,那我就提醒你一句。”
    说到此处,江箐珂突然歪着头,面带狡黠地看着白隐笑了笑。
    “你的瑶瑶最近那么爱吃酸枣糕,搞不齐,跟那二房姨娘一样,是有了你的骨肉呢。”
    她故意咬着字道:“酸儿,辣女。”
    “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这大周,怕是也要有你该守的家人了。”
    “该守哪边好呢?”
    “好难哦。”
    白隐的瞳孔骤缩,死死盯着江箐珂。
    怀疑、惊喜、无措和恐惧等多种情绪,依次在他眼底闪过。
    江箐珂心里并没有很痛快,可她还是端着得意的姿态,悠然转身,与静静在旁观望的江止,并肩踱步离去。
    在离开大牢前,江止懒声下令。
    “关起来,看好了,他何时想开口了,立刻派人来禀告。”
    出了大牢,无论是江箐珂,还是江止,情绪都很低沉。
    偏偏今夜的西延又下起了春雨。
    毛毛细雨,打在肌肤上清清凉凉,绵绵柔柔。
    偶有清风携雨拂面,满鼻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泥草清香。
    两人都没有说话,却默契地从马车旁走过,一起踏着夜色,顺着被雨水打湿的青砖路,踩着灯笼映在地上的圈圈光影,一路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。
    江止斜睨了江箐珂一眼,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,举止甚是粗蛮地扔到她的头上。
    然后就那么穿着里面的中衣,走在细雨之中。
    “遮着点,当心淋病了。”
    他拖着声调,言语中夹带着些许不耐。
    “你若是病了不要紧,那些要银子的公文,又得轮到老子看了。”
    江箐珂抬头看向江止,两人会意一笑。
    她接受了江止的好意,将衣服撑起,随意地罩在头上,并将衣袍的另一半递给了他。
    江止瞧了瞧。
    一个大男人,淋个雨而已,哪用这么矫情?
    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接过,甚是矫情地与江箐珂走在同一件衣袍下。
    两人走啊走啊,就像儿时那样。
    眼看着将军府就在前面,江止最先开口道:“想好如何跟江箐瑶说了吗?”
    江箐珂还没想好。
    争争吵吵了这么多年,江箐珂比谁都了解江箐瑶。
    她跟自己一样,都是骄傲又要强的人。
    若是知道自己选的夫君不仅是个西齐细作,还害得最疼她的好爹爹暴毙身亡,又或者说,这个夫君从一开始,便是有意接近她,那对江箐瑶来说,该是多大的打击。
    她虽不想江箐瑶过得比自己好,却也不想她过得不好。
    人生如戏,有时荒诞如斯。
    府门前,不出所料,江箐瑶正打着伞守在那里。
    瞧见江箐珂和江止回来,便打着伞跑过来,难得殷勤地给江箐珂举着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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