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- 第1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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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箐珂拍了拍喜晴的头,好声安慰她。
    “有什么好担心的,要是真有事,早就放信号弹了。”
    眉目舒展,喜晴神色总算是放松了下来。
    可刚刚翘起的唇角不知为何,又马上落了回去。
    她拧着眉头,凑到江箐珂的身边,对着她嗅来嗅去的。
    “小姐。”
    “您身上的香气,怎么变了?”
    喜晴又闻了闻,语气肯定道:“不对,是多了点别的味儿。”
    江箐珂不自在地耸了下肩头,向旁侧挪了一步,躲开了喜晴。
    当着李朝三和益州节度使等人的面儿,她也不好说她刚刚跟敌军头头私通回来吧。
    于是江箐珂张口就编了个理由搪塞。
    “那林子里都是虫蚁,敌军的营帐里自是点了驱虫的熏香。”
    “人坐在里面久了,身上难免会沾染上味道。”
    说辞合情合理,喜晴自是不疑有他。
    可待喜晴瞄到江箐珂侧颈上的梅红时,一双杏眼又眯了起来。
    她偏头看着别处,自己寻思去了。
    “谈得如何?”
    恰逢益州节度使上前,一脸急切地问她。
    “那独眼王提了什么条件?”
    尽管有些心虚,可江箐珂还是愁色满面地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还没谈好,明天还得继续去谈。”
    李朝三讶然。
    “还得去谈?”
    “那今天小姐去了这么久,酒宴都吃过了,谈什么了?”
    江箐珂佯作愠怒之状。
    “对方提的条件太过分,就算上奏到朝廷,也得被批回,我便没答应。”
    “我让他好好想想,明天再继续谈。”
    李朝三愤愤然道:“那鳖孙定是见小姐是个女子,便想狮子大开口,不如明日我替小姐去谈。”
    江箐珂立即摇头,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的。
    “不可。”
    “今日与那独眼王接触下来,发现此人性情阴晴不定,难以捉摸。”
    “若贸然换人,搞不好会惹怒他,势必要打这场仗。”
    益州节度使连连点头,对江箐珂的话表示认同。
    “确实,这仗能不打,最好是别打。”
    “你们西延来的兵将尚未适应这里的气候,今日便有许多人热得中了暑,倒下了一大半。”
    “李千户同本官虽然已命人熬了解暑的汤药送过去,可这水土不服之症,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事。”
    益州节度使忧心忡忡。
    “这若是打起来,恐有不利啊。”
    江箐珂用力点头。
    “节度使大人说得对,所以,明日我还得去同那独眼王再谈谈。”
    回到暂住的屋中,喜晴立刻关起门窗来。
    江箐珂瞥见,不解道:“大热天的,关什么门窗,想热死你主子我啊。”
    喜晴紧步走到江箐珂身前,指向她侧颈的那块梅红。
    “小姐这里是怎么弄的?”
    “据奴婢的经验来看,以前都是小姐跟那位同房后才会有的。”
    江箐珂捂着那处,不免恼火。
    明明警告过李玄尧,让他下口轻一些,别留痕迹。
    结果还是……
    明天必须得咬回来。
    江箐珂冲喜晴勾了勾手指头。
    喜晴凑近。
    江箐珂捂着嘴小声同她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    次日。
    寻了个借口,江箐珂带着喜晴一起出了城门。
    城门外,百丈远处,那辆纱幔飘飘的马车也早已候在了那里。
    第218章 天生一对儿
    谷丰今日也特意跟了来。
    朝阳之下,他骑在马背上,挺拔的身姿高大健硕。
    一身黑色劲装,墨发高高束起,较昨日还要利落的打扮,明显是用过心的。
    他老远瞧见喜晴,便在那儿咧着嘴傻乐。
    谷丰虽笑得不值钱,可正是那股子憨气,更显阳光干净。
    只要他不张嘴说话,那举手抬足间亦是仪表堂堂、英气逼人的俊俏儿郎。
    江箐珂侧头偷瞄了喜晴一眼。
    一双杏眼眸光灼灼,在她咬唇与谷丰遥遥对望时,那点情思也都写在了脸上。
    看到喜晴已彻底放下阿兄,与谷丰两情相悦,江箐珂自是真心替她开心。
    待江箐珂一行人骑马行近,冷白且骨节分明的几根手指从纱幔里探出,掀起一眼宽的缝隙来,那藏在里面的绵绵情意和焦灼便趁机流泻了出来。
    三目对视了一瞬,两人会心地浅浅一笑。
    但又怕被人瞧出端倪,目光一触即分。
    碍于身后城墙上尚有人望着他们,还有十几名江家军跟着,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谷丰也不敢太过张扬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喜晴笑,略显局促且羞涩地挠挠脑袋。
    马车掉头,江箐珂带着十几名重骑军紧跟其后,朝着密林里的军营而去。
    谷丰骑马走在前头,头却跟长反了似的,一直扭头瞧着喜晴。
    喜晴憋不住笑,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    “笑得跟个傻子似的。”
    江箐珂侧眸瞟了喜晴一眼,忍不住嘴欠地调侃了一句。
    “他笑得像傻子,你笑得像花痴。”
    “花痴笑傻子,还真是天生一对儿。”
    喜晴被逗得红了脸,低头不再瞧谷丰,且嘴硬狡辩。
    “奴婢哪有花痴。”
    “谷丰那傻德性,也配奴婢犯花痴?”
    江箐珂反驳。
    “不犯花痴,当初是谁说要留在京城跟小磕巴过日子的。”
    喜晴说不过,就只知道低头在那里傻乐。
    啧。
    江箐珂摇头。
    原来两人心意相通后,傻气也会被传染。
    到了军营里,曹公公引路,客客气气地将那十几名江家军领去别的帐子休息候着。
    等那些人一走远,都没得江箐珂准允,谷丰便急不可耐地拉着喜晴去了别处。
    一个帐帘,隔着两副面孔。
    营帐外,江箐珂这边也好,喜晴那边也罢。
    帐外都是端正守礼的两个“人”,可一旦进到帐内,立马变成“从”。
    李玄尧的大手一揽,两具身体便如胶似漆粘在一起,将酝酿了一夜的思念都灌注在唇齿之间,根本顾不得帐外还有个单身汉蹲在不远处扇风艳羡。
    刚回来的曹公公看着南星蒲扇摇得用力,没了拂尘捧着,他便蹲在南星身旁揣手手。
    曹公公即使压着嗓子,说起话来也是尖声细语的。
    “这蛮苗那么多女子,挑个中意的,不也照样是媳妇。”
    南星摇头,脸上是宁缺毋滥的坚定。
    “不行,我还是想娶大周的姑娘当媳妇。”
    曹公公自是想不通,女子又不像男子,没了什么就不是女子了。
    这蛮苗的女子也都是有胸有屁股能生养的,还分什么大周和蛮苗。
    曹公公问了句为什么,南星撇嘴嫌弃。
    “主要这蛮苗的女子都喜养虫子,还一言不合就下蛊,娶回家怕是得不偿失,比起丢命,我宁可没媳妇。”
    说起虫子,曹公公这才想起李玄尧昨夜交代的事。
    大腿一拍,立马起身颠颠去准备。
    营帐内,江箐珂倚靠在李玄尧的怀里,与他一起坐在矮榻上。
    身前的矮桌上,一张大周的舆图平铺展开,朱砂墨迹勾画出几处藩王封地。
    两人此时聊的不是和谈的条件,而是李玄尧如何利用藩王叛乱之势,用最短的时间,流最少的血,重回大周,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天下。
    指尖在舆图上移动,江箐珂同李玄尧说着自己的想法。
    “这两处藩地扼守水运咽喉,而这处更是天下闻名的鱼米之乡,几位藩王都盯上了这三处。”
    “眼下这三地,李姓的几位藩王争得正厉害。”
    “而你待攻下这几处城池后,便可旁观形势,来个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
    “待拿下那三处要地,再加上蛮苗与南疆的后方支援,军用粮草便可源源不断,无后顾之忧。”
    “而到时,我们五十万西延军便能与你所带的兵马,从北、西、南三面兵锋直指京城,形成合围之势,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。”
    脸贴着脸,李玄尧握着江箐珂的手摩挲摆弄。
    “就不怕败了,你们江家因我而落个谋逆叛国的污名?”
    李玄尧所言,江箐珂又怎会没想过。
    若只是她一人,自是不在乎那莫须有的名声。
    可毕竟涉及西延几十万人的命,自是由不得她擅自做主。
    她是死是活无所谓,但得为阿兄和那些人的命负责。
    “我又不傻。”
    江箐珂冲舆图努了努下巴尖,笑吟吟道:“所以说啊,等你攻下这些战略要地,大势在握后,西延五十万大军才会从明面上助你围攻京城。”
    背后的胸腔微颤,李玄尧轻笑出声:“我的小满倒是精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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