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- 第18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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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然后告他一个私吞军饷,卖国通敌的罪名,上奏到京城,还蔺太后一巴掌。”
    江箐珂听完后,眨了眨眼,怔愣了一瞬。
    转头看向江止,发现他与自己是一样的表情。
    须臾,江止抬手挠了挠鼻尖,忍不住叹了句。
    “脑子是个好东西。”
    第237章 慢了一丢丢
    与镇西大将军一同到西延的,还有李玄尧和喜晴的信。
    江箐珂同江止、白隐商定好计划后,刚回到房间,将军府的老管家便把信送了过来。
    迫不及待打开的仍是李玄尧的那封。
    本以为又是寥寥几字,没想到这次竟洋洋洒洒写了好几行。
    想是李玄尧早已从京城收到消息,知晓原左金吾卫大将军要被蔺太后派到西延。
    是以,信中没有半句情话,讲的都是这大将军的事。
    说这位镇西大将军时常流连于京城各大坊间赌场,银子不够,就拿家里的宝贝去典当,好好的家底早已被他败得只留表面风光。
    李玄尧劝她切不可与此人针锋相对。
    让她能忍则忍,能哄着就哄着,以免让对方揪住把柄。
    并借他好赌的恶习,寻到牵制之法。
    不愧是与白隐混过的,两人竟想到了一处。
    次日。
    江箐珂便在白隐的指点下,开始布局。
    先是设了一场接风宴,给足了这位镇西大将军的面子。
    宴上,待酒过三巡后,江箐珂便于中途离席,另外安排几名兵将在她走后开始摇骰子赌银子,勾起镇西大将军的赌瘾。
    几轮赌下来,借着酒中情谊,那几名江家兵将便同镇西大将军混了个熟。
    接下来的十几日里,那几名兵将便借着溜须拍马之名,时常请镇西大将军去西延城里的各大赌坊赌上几把。
    十赌八赢。
    镇西大将军尝到了甜头,赢得自是飘飘然。
    后来禁不住诱惑,他决定赌了把大的。
    躲在暗处观察的江箐珂本以为这次该让他输个精光,没曾想白隐却示意赌场的人,再让他赢把大的。
    如此,赢了输,输了赢,赢了再赢,输了又赢......
    赌得那镇西大将军满眼冒光,捋着胡子,乐得不知天上地下,不知自己姓甚名谁。
    白隐就安安静静地同江箐珂坐在楼上的雅阁里,透过半垂的竹帘,从容且沉冷地观望着楼下赌局的情况。
    此时此刻,白隐在江箐珂的眼中,就像傀儡戏里那操控提线木偶的人,在这边左右着镇西大将军的情绪和欲望。
    白隐不急不躁,徐徐渐进。
    那种操控人心和人性的度,被他拿捏得刚刚好。
    待觉得火候差不得了,修长白皙的手抬起,白隐将半挡的竹帘彻底放了下来。
    竹帘轻晃,带着系在尾端的铃铛当啷作响。
    这便是他同赌场约定的暗号。
    接下这一局,镇西大将军自是输得叮当响。
    他本还要赌,赌场的人便劝他明日带银子再来,还说要带镇西大将军玩西齐一种叫“千术”的叶牌。
    届时,白隐那过目不忘的本事,便有了用武之地。
    镇西大将军就这么一点点地掉进了白隐的陷阱,而被他扣在手中抠抠搜搜不发的军饷,也一批接一批地流到了江箐珂的手中。
    之后的日子,江箐珂则带着各部将领,每天换着人去讨要军饷,甚至开始放出消息,说镇西大将军赌没了朝廷给西延发放的军饷。
    一时之间,许多兵将担心领不到月俸,都跑去闹事。
    就这样,他们一步一步,慢慢地把人逼进那设好的圈套里。
    江箐珂便将这些事情,用假名都写在了信里。
    封了火漆的信笺几经转送,在十几日后,终于送到了李玄尧的手里。
    一封信被李玄尧看了数遍,拇指上的那枚象牙扳指也被盘了数十圈,而李玄尧的唇角则始终没落下来过,直到曹公公进来同他转达京城那边送来的信。
    “如主君所料,南星那边派人送口信过来,说蔺太后最近有意无意地问起了蛮苗的巫蛊之术,询问可有能操纵人心的蛊术。”
    “另外,穆汐也曾找过玖儿,问蛮苗的巫医可有何灵妙之法,能让哑人重新发声说话。”
    剑眉轻挑,两色的笑意登时换了种调调。
    阴沉的,冷寒的,还隐隐透着股杀意。
    异瞳微敛,李玄尧讥笑了一声。
    “那就......如她们所愿。”
    曹公公面露不解。
    “恕奴才斗胆问一句,这蔺太后若滥用蛊术操控人心,恰好成了把柄可为我们所用,日后还能衬托主君的贤德圣明,收获一番民心,可这穆汐.......”
    曹公公摇头唏嘘。
    “如此黑心肠的女子,若如她愿,岂不便宜她了?”
    李玄尧垂眸摆弄着象牙扳指,漫不经心回了句:“会叫的鸡,杀起来才有趣。”
    心思根本不想在那等人身上浪费,目光转而落在大周的舆图上,他沉声下令。
    “传令下去,明日出兵......”
    指尖落在一处藩王封地之上,敲了敲,李玄尧势在必得道:“连蝉,带着这只螳螂,一起吃了。”
    曹公公探头瞧了眼舆图,忍不住翘起了嘴。
    侍奉多年,曹公公对李玄尧的心思自是一目了然。
    这是想夫人想得不行了。
    本来该向北打的,却要先往这边儿。
    势要一路向西平乱,直达西延啊。
    曹公公领命退下。
    李玄尧则将案桌上的信笺收好,放入一旁空无一物的木盒子里,然后扣上盒盖。
    骨节分明的大手从那暗红色的盒盖移开,另有一只柔荑素手覆到暗红色的盒盖上。
    盒盖掀起,厚厚的一沓信笺上随即又多了一封信。
    盖上盒盖,江箐珂拿起那枚黑檀木的祥云簪子。
    垂散的青丝干净利落地绾起,木簪稳稳固定。
    江箐珂起身,褪掉衣裙,坐进了热气缭绕的大浴桶里。
    温烫的水包裹着身子,绷了一天的身子都在此刻放松了下来。
    仰头搭在浴桶边缘,江箐珂任由思绪飘飞。
    细细算下来,从南疆回到西延已经快两个月了。
    两个月其实也不长,可她却觉得好像快有两三年没见过李玄尧了。
    两个月......
    两个月?
    两个月!
    江箐珂猛地坐直身子,美眸圆睁地盯着一处。
    她摸了摸肚子。
   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。
    她回西延这么久,月事一直没来过。
    以前喜晴在,日子都是喜晴给记着的。
    如今喜晴不在了,没人提醒着,江箐珂稀里糊涂竟然给忙忘了。
    “不会吧?”
    她低头看向水面下的肚子,回想着在益州时那一场场放纵。
    江箐珂摇头。
    “不应该啊。”
    难道是最后那次?
    李玄尧时机没把握准,慢了一丢丢?
    第238章 回回不是时候
    江箐珂捂着肚子,一夜没睡好。
    时断时续的梦,浑浑噩噩的,全是她和李玄尧那点子事儿。
    她魔怔得连在梦里都在猜是哪次不小心,意外地中了的招。
    待次日天一亮,江箐珂就爬了起来。
    从箱柜里翻出八百年不戴一次的幂篱,她一身妇人打扮,急匆匆地离开了将军府,来到西延城里离家最远的那家医馆。
    大夫一声“恭喜夫人”,就像个铁榔头似的,切切实实地给了江箐珂当头一棒。
    完了,完了,彻底完了。
    她一个和离的女子,突然有了身孕,算怎么回事?
    出了医馆,江箐珂就气呼呼地走着路。
    一边甩着鞭子走路,一边跟肚子里的那个嘟囔。
    “怎么跟你爹一个德性,就这么不会把握时机?”
    “回回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    “真是要被你们气死了。”
    悄咪咪地遛回府上,江箐珂一个大字躺在床上,开始纠结孩子的事儿。
    留着吧,等月份大了,势必要被人指指点点,说三道四。
    偷偷把孩子落掉吧,江箐珂又想起她和李玄尧的第一个孩子。
    还想起孩子没了的时候,李玄尧躺在她身侧,目光幽怨地瞧着她,泪流得无声无息,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    是时,小夜跳到床上对着她“喵”了一声,然后姿态高傲地走到她的身侧趴下,将头搭在了江箐珂的肚子上。
    对上小夜的异瞳,江箐珂下意识捂着肚子,叹了口气。
    还是留着吧。
    谁敢骂她荡妇,说她不守妇道,到时就跟李玄尧告状,让他撕烂他们的嘴。
    更何况,他俩的孩子肯定比江翊安还好看,不生多可惜。
    想着想着,江箐珂又美滋滋地在那儿笑了起来。
    寻思着要把消息告诉李玄尧,她一骨碌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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