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恋十年,庄先生他藏不住了 - 第1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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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别宴看着她纯洁的眼睛,找了个她能听懂的解释,“秘密就是,你有一颗特别大特别甜的杨梅,但是你不想给别人吃,只能自己藏起来。”
    “那我知道了!”
    她眼睛一亮,拉住他的凉凉的手指,无比认真地说,“那阿荷跟燕子哥哥没有秘密,阿荷最大最甜的杨梅都给你吃。”
    胸腔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占据,酸涩又温暖。
    庄别宴嘴硬,“我不想吃。你以后别去摘杨梅了,等我走了,你被人欺负了,谁来帮你?”
    她急了,拉着他的手摇:“那你不要走好不好?我们一起去摘杨梅嘛。”
    “我一定会走的。”
    “哇!”她小脸一垮,哭的声音比刚才还大。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别哭了,我陪你去摘杨梅还不行吗?”
    巷子里的童言稚语渐渐飘远。
    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    后来,她听说他要走了。
    小曲荷缠着外公,想烧一个陶瓷燕子给他。
    隔壁的时安哥哥主动来帮忙,两个人在窑厂忙活了好几天,烧裂了好几个坯,终于在他离开前,烧出了一个小小的的燕子。
    告别在荷花塘边。
    那天的风很轻,几朵晚开的莲花在风中摇曳。
    小曲荷把陶瓷燕子递给他:“燕子哥哥,这个送给你。这个土是赤脚阿伯从山上挖来的,他请过菩萨,说可以帮你去病气,以后你再也不用坐轮椅了!”
    男孩看着那个小燕子,慢慢伸手接了过来。
    他低头看着面前这个眼眶含泪的小姑娘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着,又酸又涨。
    他摘下脖子上的羊脂玉扣吊坠,轻轻挂在她的脖子上,玉扣温温的,贴着她的皮肤。
    “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,你戴着它,就像我在你身边。你开学前我会回来,到时候我教你写我的名字,好吗?”
    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。
    她总是叫他燕子哥哥,而当时他也觉得“庄别宴”三个字太难写,一直没舍得让她学。
    “真的?拉钩!”
    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”
    两只小手指勾在一起。
    庄别宴走了,带着那个陶瓷燕子。
    杨梅季节也过去了,枝头的果子落了一地。
    小学马上开学报道,她就要离开渔家渡了。
    那几天里,她每天都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等,手里攥着他送的本子,每页都画满了燕子。
    她等了一天又一天,可那个说好会回来教她写名字的少年,却始终没有出现。
    直到那天,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,说“你哥哥让我来接你”,她懵懂地跟着他走,被强行拽上一辆面包车。
    车上还有别的孩子,哭喊声一片。
    她害怕极了。
    “外公!外婆!妈妈!爸爸!燕子哥哥!”
    她在车里哭喊,拍打着车窗。
    车子越开越快,窗外的风景越来越陌生,直到一声巨响,面包车被一辆车撞得翻进了江里。
    江水淹没了她,她拼命挣扎着,呛着,窒息和绝望包裹着她。
    黑暗吞噬了她。
    第180章 醒不过来了?
    “呼!哈!”
    曲荷猛地睁开眼,胸口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    眼皮很重,短暂的清醒后,她又陷入混沌。
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。
    是在医院。
    脑袋传来钝痛。
    意识还停留在乔眠疯狂地把车往江里开。
    巨大的冲击,绚烂的烟花,冰冷的江水。
    后来,好像庄别宴来了?
    他跳下来,抓住了她...
    是他吗?
    那刚才梦里的一切,是那段缺失的记忆吗?
    她迷糊地想着,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    医生用手电筒照她的眼睛,又用听诊器听她的胸口。
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她努力消化着那段过往。
    她都想起来了。
    想起了五岁时在渔家渡的相遇,想起了那个会偷偷走路却怕被人发现的男孩,想起了他送的羊脂玉扣,想起了他承诺开学前回来教她写名字。
    也想起了自己因为等不到他,被人贩子拐走,又遇上车祸,以及随之而来的高烧和遗忘。
    原来,那段被遗忘的记忆,是被她自己的大脑封存了。
    她的潜意识选择了遗忘,以此来逃避那锥心的疼痛。
    可庄别宴呢?
    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丢失了记忆?
    是不是怕她想起当年的事,怨恨他的不赴约,所以才一次次隐瞒,甚至否认和燕舒的过去。
    可也不能否认,他又一次,选择了欺骗她。
    眼泪无声地滑落,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    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闷得喘不上气。
    原来那些莫名的熟悉,那些心动的瞬间,都不是凭空而来,而是他们早已相遇。
    早在多年前,缘分的种子就已种下。
    只是这颗种子,被遗忘了太久,久到再次发芽时,带着满身的伤痕。
    意识渐渐模糊,她再次陷入黑暗。
    这一次,没有冰冷的江水,没有窒息的痛苦,只有一片温柔的黑,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。
    再次醒来时,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,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    曲荷缓缓睁开眼,看到连主任正用棉签蘸着温水,润着她的嘴唇。
    灯光下,连主任的头发似乎又白了几根,眼角的皱纹也深了,眼下的黑眼圈也更重了。
    看到她睁眼,连主任的眼睛瞬间红了,手里的棉签微微颤抖。
    曲荷看着她沧桑的模样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,只能扯了扯嘴角,用口型叫了一声“妈”。
    眼泪又涌了上来,这一次,不是因为庄别宴。
    那年她被从江里救上来后,高烧不退,连主任和曲老师彻夜不眠地守在她床边,灌了大半个月的中药,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    那份沉甸甸的亲情,和童年记忆交织在一起,心绪更加复杂。
    “水..”她终于挤出一个字。
    连主任连忙倒了杯温水,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喂她喝。
    医生很快就进来了,给她做了检查。
    “情况不错,别担心,恢复得很好。”
    连主任松了口气,曲老师的眼睛也红了,跑去外面给她买粥。
    连主任把病床摇起来,让她靠得舒服些。
    曲荷看着病房外黑漆漆的夜空,“妈,我睡了多久?”
    “三天了。”
    连主任握着她的手,声音里满是后怕。
    曲荷有些恍惚。
    三天。
    她就这么不知不觉,被偷走了三天时光。
    这三天里,发生了多少事?
    她刚想问什么,曲老师就提着保温桶回来了。
    粥是小米粥,熬得软烂。
    曲荷没什么胃口,但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,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。
    放下勺子,眩晕再次袭来。
    这一觉睡得很沉,迷迷糊糊中,耳边传来小庄禧稚嫩的担忧声,“司月姐姐,舅妈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?不会也和舅舅一样,睡好久好久吧?”
    “不会的,小禧乖,舅妈只是太累了,在睡觉呢。我们不要打扰她,好不好?”
    司月声音温柔,轻轻摸了摸小禧的头,“小禧先和这个大哥哥回去找妈妈好不好?”
    又一道男声响起,声音清洌好听,却带着点玩世不恭,“为什么是我带她回去找妈妈?我是你养的狗吗?随叫随到?”
    “你别乱说!这里是医院,小声点!”
    司月瞪了他一眼,压低了声音,“庄总还没醒,留月姐又在忙公司的事,你送一下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行!这次就算了,下次我可都要讨回来,真是没良心的小老板。”
    一大一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病房里恢复了安静。
    曲荷这一次醒来,意识清醒了不少,也不用再输液。
    司月看到她醒来,立刻围过来,“学姐,你感觉怎么样?”
    曲荷对她笑笑,示意自己还好。
    等她勉强能下地,又是好几天后的事。
    医生为了防止她的脑震荡后遗症,保守起见还是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。
    她打开新买的手机照相机照了照脸,右脸颊有一道淡淡的疤,马上就要结痂了。
    额头还贴着医药绷带。
    她轻轻叹了口气。
    司月给她倒了杯温水,安慰道:“医生说了,伤口不深,好好护理不会留疤的,学姐别担心。”
    曲荷点点头,把手机放下。
    疤痕而已,和命比起来,算得了什么?
    当时那种情况,能活着已是万幸。
    “乔眠、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“她伤得很重,还在icu里。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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