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恋十年,庄先生他藏不住了 - 第1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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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....你管我哪里来的!草稿不行吗?”她上前想要夺回。
    庄别宴却手臂一抬,轻松避开了她的手。
    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,庄别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,但面上却依旧严肃。
    他没有继续拆穿她这漏洞百出的谎言,随手把它丢在书桌上,迈步朝她逼近。
    距离瞬间缩短。
    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。
    “所以,”
    他低头,“到底是谁想离婚?嗯?”
    “是因为我失忆了,让你觉得麻烦,想甩掉我这个包袱?”
    他的目光锐利,“还是因为...刚才那个,让你急着把我藏起来的,‘时安哥’?”
    曲荷被他逼得后退半步,抵住了门板,退无可退。
    “都不是!”
    她避开他的视线,底气不足地反驳,“跟你失忆没关系!跟时安哥更没关系!”
    “是吗?”
    他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她听,“所以,就算没有别人,你也一样想要离开我。”
    他眉头微蹙,苦笑,“看来,我们之前的问题,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。严重到,即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你依然无法忍受待在我身边。”
    这一招以退为进,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。
    把自己摆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上,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失忆前的自己,让曲荷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    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想说“不是你的问题”,想说“是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欺骗”。
    可看着他现在这副一无所知,却深受其扰的模样,那些话堵在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    难道要她对着一个失忆人士控诉他之前的“罪行”吗?
    她还要不要做人了?
    “我.....”曲荷语塞,气势瞬间弱了下去。
    “那你能告诉我吗?以前的我,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失望,甚至不惜要离婚?”
    曲荷看着他的眼神,心头五味杂陈。
    她该怎么回答?
    “都过去了。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,说这些也没用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会没用?”
    庄别宴反驳,语气急切,“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你,哪怕我不记得了,我也应该知道。知道了,才能避免再犯,才能弥补。”
    他上前一步,目光灼灼,“给我一个机会,一个重新了解你,也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,可以吗?”
    他的话语恳切,眼神专注,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急于弥补过错的失忆丈夫。
    曲荷的心防,在他这番连环攻势下,逐渐降下。
    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    没有了往日那种运筹帷幄的沉稳,多了几分脆弱和固执,这种反差,让她硬不起心肠。
    “我需要时间。”她避开他的目光,低声说。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庄别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。
    需要时间,就意味着没有彻底拒绝,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他点头,“我等。你想需要多久都可以。”
    “但在你给我最终结果之前,能不能先暂时保留我丈夫的这个身份和权利?”
    曲荷疑惑地看向他。
    “比如,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接你上下班,给你送饭,或者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。”
    “随你便。”
    他眼底闪过亮光,但是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,但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,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。
    “谢谢。那么,这份漏洞百出的离婚协议,作废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拿过书桌上那份离婚协议,三两下撕得粉碎,扔进了垃圾桶。
    曲荷别扭转头,下逐客令,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    说着,推着他往门口走。
    庄别宴顺着她的力道,却没动。
    反而就着她拉他的姿势,微微俯身,凑近她耳边,低语道:“好,我走。”
    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,“那明早见,我的恩人太太。”
    第186章 他,该不会是装失忆吧
    曲荷并没有把庄别宴说的那句“明天见”放在心上。
    直到第二天早上,她在白玉湾楼下,看到了那个倚在车边的熟悉身影。
    庄别宴只是站在那里,就已经是秋日早晨里最惹眼的一道风景。
    与以往的西装革履截然不同,他今天穿了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,外搭浅灰色羊绒开衫。
    这身打扮柔和了他身上那种精英压迫感,多了几分难得的慵懒,让曲荷有些晃神。
    “早上好。”
    他迎上前,递上手里的早餐,还是热气腾腾的。
    曲荷想起昨晚庄留月发来的消息,说庄氏内部并不太平,庄别宴失忆的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晓。
    为了不露破绽,最好让他以养病的理由,这几天跟她待在一起。
    于公于私,她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    她抿了抿唇,目光又落在他那身上。
    庄别宴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,解释道:“昨天在家里看到些以前的网上片段,不少人议论我们的年龄差。所以选了这套,看起来会不会更年轻些?”
    曲荷几乎失笑。
    这人,失忆了居然还在意起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,说的话还比之前直接了不少。
    正说着话,恰好一阵秋风袭来,地上的落叶打旋儿吹起,带着浸人的凉意。
    庄别宴上前半步,帮她挡住了风。
    “要去哪儿?我送你。”
    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。
    那辆迈巴赫已经报废,他现在换了辆黑色劳斯莱斯。
    曲荷坐进车里,报出目的地:“荷月坊。”
    她看着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,忍不住疑惑:“你知道路?不用开导航?”
    “从谭聪那里了解过你的消息和常去的地方,”
    庄别宴目视前方,“包括荷月坊。路线昨晚提前记过了。”
    曲荷点点头,心里却泛起一丝微澜。
    他做事永远这样周密,即使失去记忆,本能和习惯仍在。
    到达荷月坊后,曲荷去了拉坯教室。
    青兰杯决赛名单马上就公布了,奇墨老师又发来消息,希望她准备一些参展单元作品,争取申报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展。
    期间,她给周时安打了语音电话,详细问了问参展作品的具体要求。
    而原本安静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庄别宴,在她电话接通后不久,就开始频繁走动起来。
    他先是拿着一杯温水过来,放在她旁边小矮凳上,然后倚在一旁的工作台边,一待就是二十多分钟。
    后来,又开始给他当起了小助理,不是洗雕刻刀,就是摆工具。
    有时候,还会打量她桌上已完成的泥坯。
    曲荷余光一直瞥着那个在她身边刷存在感的男人,心里有些好笑。
    他这是在干嘛?监工?
    中午吃午饭的时候,曲荷提了句这事。
    他却一脸无辜,说了句“心里不舒服,以前的我也会吃醋吗。”
    曲荷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,再次语塞。
    到了下午,他出去了一趟,再回来时,手上多了一个pada甜品袋。
    他将袋子放在她面前,看着她投来的疑惑目光,解释:“早上送你过来时,又看到你看了这家店几眼。庄禧说我以前也常带她去吃。我想,你应该也喜欢?”
    曲荷看着那个熟悉的logo,一时有些恍神。
    那些以为早已淡去的记忆,又清晰浮现。
    他确实常买给她,尤其是在他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。
    原来,已经过去那么久了。
    庄别宴将甜品取出,摆在旁边的小圆桌上。
    他还叫来了司月,然后识趣地回到了他的沙发上。
    司月开心地道谢后,挖了一大口提拉米苏,满足地眯起眼。
    她凑到曲荷耳边,“学姐,庄总现在这算是陪上班?庄氏集团这么闲的吗?”
    曲荷想起庄留月的叮嘱,只能打了个马虎眼,“他身体还在恢复期,医生建议静养,不宜劳累。这边比较安静。”
    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,没想到司月居然信了。
    她瞥了眼沙发方向,小声嘀咕,“不过我看庄总这气场,可一点也不像需要静养的病人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又看向曲荷,语气真诚了些:“不过说真的,学姐,上次车祸真的太吓人了,庄总昏迷那么多天,我都担心坏了,幸好没事。
    我之前还瞎想,怕他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失忆,把什么都忘了呢。现在看来是我想多啦,庄总对你,还是跟以前一样呢。”
    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    曲荷听着司月这番话,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背影。
    脑袋里开始回想早上发生的事。
    从他买了她喜欢的早餐开始,再到记得荷月坊的路线,买了她pada甜品,甚至刚才在她身边晃悠的时候,帮她整理工具,摆放的位置都恰好是她最趁手的习惯方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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